生产队解散不久,村子里有几个妇女在地里拾棉花,我偷听到她们说一个叫什么英的姑娘偷

奇幻葡萄 2025-12-01 18:45:19

生产队解散不久,村子里有几个妇女在地里拾棉花,我偷听到她们说一个叫什么英的姑娘偷偷半夜起来缝被褥。 我那时候刚上初中,放学就往地里跑,帮娘拾棉花凑学费。听见妇女们说这话,我心里直犯嘀咕,我们村叫英的姑娘就一个,李秀英,比我大三岁。她爹去年在生产队扛粮食摔断了腿,家里就她和娘两个劳力,怎么还有闲心半夜缝被褥?拾完棉花回家,路过李秀英家,我特意放慢了脚步。 生产队散了有阵子,地里的棉花还挂在枝上,白花花的像落了层霜。 我刚上初中,放学书包一扔就往棉田跑,娘的手在摘棉桃时被划了道口子,血珠渗在白棉花里,看得我心里发紧——学费还差着大半呢。 那天蹲在地埂上歇气,听见坡下几个婶子凑着说话,声音压得低低的。 “你说秀英那丫头,”胖婶子薅着棉枝上的枯叶,“半夜点灯缝被褥,这都第几回了?” 另个婶子啧着嘴:“她家那光景,她爹瘫炕上,她娘腰又不好,哪来的闲工夫?” 我心里咯噔一下,我们村叫英的姑娘就李秀英一个,比我大三岁,辫子总梳得光溜溜的,拾棉花时腰弯得像张弓。 她哪有半夜缝被子的空? 那天拾完棉花往家走,路过她家土坯墙时,我故意放慢了脚步,墙头上的牵牛花谢了大半,只剩几片蔫叶子耷拉着。 屋里没点灯,只有灶房烟囱飘出缕细烟,在暮色里散得很快。 第二天起得早,天刚蒙蒙亮就往地里赶,路过秀英家后门,听见院里有动静。 扒着墙缝往里瞅,秀英正把一摞洗净的旧衣服往竹竿上搭,手背肿得老高,指关节红通通的像发面馒头。 她娘从屋里出来,咳嗽着说:“英子,歇会儿吧,你那手再这么熬,明儿咋拾棉花?” 秀英没回头,声音哑哑的:“娘,没事,这衣裳不晒干,王奶奶明儿没的换。” 我这才想起,村西头的王奶奶上个月摔断了腿,儿子在外地打工回不来,被褥早该拆洗了。 原来那些婶子说的被褥,是给王奶奶缝的? 又过了几天,我拾棉花到日头偏西,看见秀英背着半篓棉花往村西头走,篓子压得她身子直晃。 我偷偷跟在后面,看她进了王奶奶家,过了会儿出来时,手里空了,脚步却轻快了些,好像卸下了啥重东西。 那天晚上吃饭,我跟娘说:“娘,秀英姐半夜缝被褥,是帮王奶奶呢。” 娘夹菜的手顿了顿,往我碗里拨了个鸡蛋:“那丫头打小就心善,她爹没摔断腿前,总夸她缝的针脚比尺子量过还齐整。” 后来再去拾棉花,碰见秀英,我故意把拾满的布袋往她那边挪了挪。 她抬头看我,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,笑了笑:“小弟,你也来啦?” 我脸一红,赶紧低下头摘棉桃,棉桃壳子扎到手背,也没觉得疼。 现在想起那片棉花地,白花花的棉朵里,不光藏着我的学费,还藏着些没说出口的暖和;就像秀英缝在被褥里的针脚,密密麻麻的,都是过日子的实在劲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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