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中午骑自行车回家，路过玉米地里，我撞见一女的解手。好家伙，当时我脑子里 “嗡” 的一声，脚底下的自行车闸都快捏碎了。那女的猛地转过身，一手还在提裤子，另一手跟铁钳子似的抓住我车后座，眼睛瞪得溜圆：“要不你娶我吧！”我吓得差点从车上栽下来，车把晃得跟筛糠似的。这哪跟哪啊，我就是个路过的，怎么就扯到娶媳妇上了。 今天中午日头正毒，柏油路晒得冒热气，我蹬着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往家赶。 路过村东头那片玉米地时，绿叶子被风掀得哗啦响，露出底下密匝匝的土埂，埂边还扔着个豁口的搪瓷缸子。 猛地看见埂子那头蹲着个人，蓝布衫后摆撩到腰上，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了，跟被马蜂蛰了似的。 双手死死攥住车闸，橡胶皮磨得吱啦响，车轱辘在土路上犁出两道白印子才停住，车把还在“哐啷哐啷”晃。 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转过身，左手还在拽卡腰的蓝布裤，右手跟铁钳子似的“哐当”一声抓住我车后座。 指节都泛白了，眼睛瞪得比车铃铛还圆，头发丝上还沾着片玉米叶，脸上又红又白，跟刚从蒸笼里捞出来似的。 “要不——”她喘着粗气，嗓子跟塞了团干棉花，“要不你娶我吧！” 这声跟炸雷似的，我耳朵里嗡嗡响，脚蹬子都踩空了，车把晃得跟过独木桥似的，差点连人带车栽进旁边的玉米丛里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？就路过捡个凉快，怎么就扯到娶媳妇上了？ 车后座被她攥得死紧，我想蹬车跑，车轮子在原地打转转，带起的土沫子溅了她一裤脚。 后来才琢磨过味儿，村里老人说的“撞见就得负责”，她许是真信了这理儿——毕竟那会儿姑娘家的名声比命金贵，被陌生男人瞅见那样子，怕是觉得天塌下来了。 她蹲在那儿本就慌，被我这突然出现的“外人”撞了正着，慌不择路才扯出这话，就像落水的人抓着根稻草，不管不顾先攥紧了再说。 我当时吓得腿肚子转筋，结结巴巴说“我……我就是路过”，舌头跟打了死结似的。 她倒好，手松了松，却还是盯着我，眼睛里那股子狠劲慢慢软下来，带了点水汽，跟被雨打蔫的玉米苗似的。 现在想想，那天的日头、吱啦响的车闸、攥得死紧的车后座，还有那句炸雷似的“娶我吧”，跟玉米叶子似的，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响——或许有些事，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，只是一时情急，却在两个人心里都犁下了印子。 真要遇上这种事，先稳住神，别跟惊马似的乱蹿，也许人家只是一时慌了神呢？ 我后来绕路走了半个月，再路过那片玉米地时，豁口搪瓷缸子还在，只是旁边多了束野菊花，黄澄澄的，在风里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