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去世后，继父在我家住了8 年，名烟名酒伺候着，昨天继父回老家了，说还剩下

我妈去世后，继父在我家住了 8 年，名烟名酒伺候着，昨天继父回老家了，说还剩下一箱苹果给我，当我打开箱子吓一跳，我赶紧给继父打去电话，继父却说……那箱苹果是继父昨天临走时扛到客厅的，说是老家亲戚寄来的，他带不动就留给我。我早上收拾屋子时想把苹果挪到阳台，刚搬起来就觉得不对劲，箱子底下沉得厉害，不像是全是苹果的重量。 妈走那年我28，继父拎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搬进我家，一住就是8年。 这8年，每周三我下班都会绕去菜市场旁的烟酒店，买他常抽的那种红盒烟，柜台上的老板娘总说“你继父口味真专一”。 他话少，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五点半起床，在阳台摆弄那盆妈留下的绿萝，叶子擦得比我脸还亮。 昨天下午三点，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，突然转身从楼道拐角扛来个纸箱，“老家亲戚寄的苹果，我带不动，你留着吃。” 箱子是普通的瓦楞纸，边角被磨得起了毛，上面还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“小心轻放”。 我帮他拎行李箱时，他手背上的青筋突得厉害，我才发现他这几年背好像更驼了，头发白得比去年又多了些。 今天早上七点半，我踩着拖鞋收拾客厅，阳光斜斜地照在纸箱上，把“小心轻放”四个字晒得发白。 想把箱子挪到阳台，刚弯腰抱住箱底，胳膊猛地往下一坠——不对，这重量绝不是二十斤苹果该有的。 我蹲下来晃了晃，底下传来闷闷的响声，像有什么硬东西在碰撞。 那一刻心里突然发紧，8年了，他从没给过我任何“惊喜”，连生日都只是默默煮碗长寿面，今天这箱子……难道是他藏了什么不想带走的旧物？ 找来美工刀划开胶带，最上面是一层苹果，红扑扑的，带着淡淡的果香。 我把苹果一个个拿出来，放到茶几上，十个，二十个……直到箱底露出个黑色的塑料袋，鼓鼓囊囊的。 手抖着解开塑料袋，里面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钱，红色的百元钞，整整齐齐码着，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。 我盯着那些钱，突然想起上个月他说要回老家时，我劝他“爸，你在这儿住惯了，回去多不方便”，他当时没说话，只是把绿萝叶子又擦了一遍。 原来他不是不想留，是觉得自己住了8年，总该“还”点什么——他大概一直觉得，这8年是我在“养”他吧？ 事实是，这8年房租水电我没让他掏过一分，可他每个月都会偷偷往我钱包里塞两百块，我发现后塞回去，他下次又换个地方塞，像两个玩捉迷藏的小孩。 推断是，他把我照顾他的每一件事都记着，从每周的烟到每天的绿萝，连我随口说过“喜欢吃老家苹果”都没忘。 影响是，原来所谓的“继父女”，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沉默里，长成了真正的亲人。 我哆哆嗦嗦找出手机，拨通那个备注了8年的“爸”。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，他那边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，“喂？苹果不好吃？” 我吸了吸鼻子，“爸，箱子底下……那些钱是怎么回事？” 他在那头笑了，声音沙沙的，“傻丫头，那是我攒的养老钱，放你这儿我放心。” “你一个人在城里不容易，妈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多照顾你，我这身体一年不如一年，钱放你那儿，比放银行踏实。” “苹果是真的，底下垫着钱是怕路上颠坏了，你别多想，赶紧收起来，别弄丢了。” 挂了电话，我抱着那沓钱蹲在地上哭，眼泪滴在塑料袋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 原来有些爱从不说出口，却比苹果还实在，比阳光还暖。 下次他再打电话，我得告诉他，其实我早就把他当亲爸了，不用“还”什么，陪着就好。 现在那箱苹果被我摆在阳台的绿萝旁边，每个苹果上都还沾着老家的泥土，底下的钱我换成了银行卡，密码是他的生日。 阳光照过来，绿萝的叶子绿得发亮，苹果的红和叶子的绿，在阳台上搭成了一幅画——像极了这8年，沉默却扎实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