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，明早要是你大哥问你借钱，你千万别借给他，他生意赔了欠了一

我妈昨天半夜给我打电话，明早要是你大哥问你借钱，你千万别借给他，他生意赔了欠了一屁股债，我妈说完，就挂了电话，我躺床上回忆了半天。手机还攥在手里，屏幕亮着通话结束的界面，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，在墙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。我翻了个身，盯着天花板，脑子里全是大哥的事。 昨天半夜手机突然震起来的时候，我还以为是闹钟失灵。 屏幕上跳动的“妈”字让我瞬间清醒，接起来就听见她压低的声音：“明早要是你大哥问你借钱，千万别借。” “他生意赔了，欠了一屁股债——”话没说完，忙音就追了上来。 我握着还发烫的手机坐起来，通话结束的界面在黑暗里亮得刺眼。 窗帘没拉严，路灯的光从缝里钻进来，在墙上割出一道细长的亮线，像道没愈合的疤。 翻了个身，天花板上的水渍突然变得像大哥去年过年时喝多了的样子，红着眼说要让全家过上好日子。 早上七点半，微信提示音准时响了。 果然是大哥。 “弟，方便不？周转点钱，就一个月。”他打字很快，后面跟了个抽烟的表情包。 我盯着那个灰色头像，想起他小时候把唯一的鸡腿夹给我的样子，油乎乎的手指在我碗边蹭了蹭。 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：“他就是被惯坏了，这次谁也救不了。” “多少？”我回了两个字，指尖有点抖。 “五万。” 这个数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。我刚付完房贷，卡里只剩三万多的活期。 “哥，你那生意到底咋回事？妈昨晚打电话……”我没说完，想听听他怎么说。 那边沉默了几秒，然后是叹气声：“妈知道了？唉，是赔了点，但没她说的那么严重。主要是三角债，下游欠我的要不回来，上游又催得紧。” “那你之前怎么不说？”我问，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。 “说了你们又担心，再说，我这不也是想自己扛过去嘛。”他的语气软下来，“就五万，下个月回款一到就还你，利息按银行算。”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，我数到二十，做了决定。 “我只有三万，先给你转过去。” “……行，三万也行，谢谢弟。”他顿了下，“没跟妈说吧？” “没。” 转完钱，我把转账记录截图保存，又点开和母亲的对话框，输入“大哥刚打电话了”，想了想又删掉。 中午吃饭时，母亲的电话又来了。 “他找你了没？你没借吧？” “……嗯，没借。”我撒了谎，嚼着米饭觉得没味道。 “那就好，你可得听我的，他那窟窿填不满。”母亲絮絮叨叨说着大哥从小到大的“不靠谱”，从弄坏邻居的自行车到高中时偷偷卖掉家里的旧电视。 我嗯嗯应着，脑子里却闪过大哥刚才发来的信息：“钱收到了，弟，这次真的谢谢你。等我缓过来，哥请你喝酒。”后面跟了个抱拳的表情。 晚上下班，路过常去的面馆，老板正在收摊。 昏黄的路灯下，他儿子蹲在地上帮他擦桌子，动作还有点笨拙。 我突然想起大哥小时候也总蹲在厨房帮妈烧火，火星子溅到他手背上，他也不吭声。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银行的理财到期提醒，还有两万多。 我站在路边，看着那道细长的光又从面馆的窗户缝里透出来，落在地上，像一条路。 或许母亲说得对，大哥这次可能还是会失败。 或许大哥说的是真的，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周转。 但我知道，我不能完全听母亲的，也不能完全信大哥的。 三万块，是我能承担的风险，也是我和大哥之间，最后一点没被现实磨掉的东西。 至于结果会怎样？ 谁知道呢。 至少现在，我不用在多年后想起这个早上时，后悔自己什么都没做。 手机屏幕暗下去，我转身往家走，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