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请老同学吃饭，他帮我解决了女儿的工作，这顿饭总共花了8000 元，觉得很

昨晚请老同学吃饭，他帮我解决了女儿的工作，这顿饭总共花了 8000 元，觉得很值。 我女儿去年从会计专业毕业，找工作找了大半年，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，好不容易有几家面试，要么是薪资低到不够房租，要么是公司规模小得像个皮包公司。女儿每天在家对着电脑叹气，头发一把把掉，我看着心疼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—— 我和老伴都是普通工人，人脉窄得很，想帮也帮不上。 昨晚七点半，老城区那家开了十年的私房菜馆，我提前半小时到的。 包房里暖黄的灯光照着红木圆桌，桌上摆着刚拆封的软中华——是我跑了三家店才买到的，同学以前爱抽这个。 手机震了下，是女儿发来的：“爸，别太为难，实在不行我再找找。”后面跟了个哭脸表情。 我盯着屏幕，指腹把“为难”两个字磨得发烫。 半年前女儿从会计专业毕业，简历投了一百二十七份，收到的回复只有三条：一家月薪三千五不包吃住，一家地址在城中村二楼，还有一家面试时老板盯着她简历上的照片问“能不能喝酒”。 那天她从最后一家公司回来，把自己关在房间，我半夜起来喝水，看见她枕头边堆着一团团碎头发，黑黢黢的，像撒了把干柴。 我和老伴都是纺织厂退休工人，这辈子认识的人不超过小区门口的菜贩和隔壁老李。她掉第一把头发时，我揣着两条烟去求车间主任，主任拍着我肩膀说“老哥哥，我要是有这本事，还能在这守着破机器？” 后来同学老张来电话，同学聚会没去成，他随口问起家里情况，我没忍住，把女儿的事说了。 他顿了两秒，说：“下周有空吗？一起吃个饭，我听听具体的。” 我当时握着电话，手都抖了——三十年没深交的老同学，居然愿意搭把手。 昨晚七点五十,老张推门进来，还是老样子，啤酒肚，发际线退了点，笑起来眼角的褶子比以前深。 “怎么点这么多？咱哥俩，四菜一汤够了。”他边脱外套边说，手往桌上一放，正好碰着那包中华。 我赶紧递烟点火，打火机“咔嗒”响了三下才打着，火苗晃得我眼晕。 “孩子的事，你跟我细说。”他吸了口烟，烟圈慢悠悠飘到我面前。 我把女儿的简历从包里掏出来，纸角都磨卷了，上面的“自我评价”被女儿用红笔改了五遍：“认真负责”“吃苦耐劳”“熟练使用Excel”。 “投了快一百三十份了，”我声音有点发紧，“她每天对着电脑哭，说自己像个没用的人，头发掉得……我给她梳辫子，一梳一大把。” 老张没说话，夹菜的筷子停在肘子上方，油星子滴在盘子里，溅出一小朵花。 “我那个发小，开了家物流公司，上个月刚说要招个会计，管总账的，”他忽然开口，夹起一块大肠放我碗里，“我明天把你女儿简历发给他，就说……是我家侄女。” 我手里的酒杯“哐当”撞在碟子上，酒洒了半杯。 “这……这太麻烦你了，”我站起来要鞠躬，被他一把按住，“当年你借我那五百块，我还没还呢。” 他说的是三十年前，他爸住院，他没钱交医药费，我偷偷从生活费里抠了五百给他，后来他要还，我说“等你发达了请我吃顿好的”。 昨晚那顿饭，最后结账八千二，我抢着付的，老张掏钱包的手慢了半拍，笑着骂我“见外”。 回家路上，女儿打电话来，声音都抖了：“爸！张叔叔朋友公司打电话了！让我明天去复试！说……说薪资八千五，还有五险一金！” 我站在路灯下，风一吹，眼泪突然掉下来。 这辈子没求过人，总觉得低头丢人，可看着女儿朋友圈刚发的动态——一张对着镜子比耶的自拍，配文“明天加油”，突然觉得，那八千块，哪是饭钱？ 是三十年没凉的情分，是当爹的，终于能替孩子扛住一次的踏实。 现在女儿已经入职一周了，每天下班回家都哼着歌，掉头发的毛病也好多了，昨天还跟我说“妈，明天给我煮黑芝麻粥吧，张叔叔说会计要多吃黑芝麻”。 有时候想，人这一辈子，不就活几个这样的瞬间吗？你帮我一把，我拉你一下，热气腾腾的，就把日子过下去了。 对了，下次老张生日，我得请他来家里吃饭，老伴已经把菜谱想好了，都是他爱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