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,逃到香港的国民党中将张际鹏花光积蓄后,想去台湾却遭到拒绝,穷困潦倒之下,他只得写信向黄埔一期同学袁守谦求助。 这个时候的张际鹏,正躲在九龙旺角一间唐楼的单间里,手里仅剩的几块港币已不足以维持温饱。那封信写得并不长,落款之前他一遍又一遍地擦掉墨迹,试图让字迹更端正。 他没敢直接开口求钱,更没提“无家可归”这四个字。 他曾是第14军军长,抗战时期打过忻口会战,亲自率部跟日军在山西死拼,如今却在街头被粥铺老板问“以前是不是当兵的”,心头一阵发酸。 可要说张际鹏的落魄,全不是1949年以后才开始。他的“下坡路”,早在抗战胜利之后已埋下伏笔。抗战结束后,国共矛盾激化,许多像张际鹏这样的将领被投入到国共内战中。 张际鹏虽然军衔高,但在党内并无派系依附。到了1948年,他所在部队被迫撤退,先后失利于中原战场,他本人因未能守住阵地,被调回后方待命。 他那时已萌生离开大陆的想法。但并未直接南下台湾,而是携妻带子先逃往香港。他以为香港能避战火,哪知现实冷得刺骨。 到了香港后不久,他花光了战时积蓄。他想托老部下帮忙弄路子去台湾,但大多避之不及。有个曾在他手下当旅长的,见他上门,竟假称不在。 张际鹏那晚坐在天星码头边,拎着空茶壶发了一夜呆。黄埔军校毕业、南征北战二十余年,如今却连最基本的体面都快保不住。 他也并非不想自力更生,甚至考虑去街头卖字画,可他一身的军人气息让他走不进文人圈。1950年初,他终于下决心试着申请入台,哪知很快被拒,理由是“身份不明,须待复核”。 台湾当局此时正处于极度戒备状态,对滞留香港的中高级将领持有极大戒心,尤其像张际鹏这种“没跟随部队直接撤台”的,被默认为有投共风险。 信,是张际鹏无奈之下的唯一出路。他之所以写给袁守谦,是因为两人在黄埔军校时关系甚笃。张际鹏在黄埔时分在第一期步兵班,袁守谦则在炮兵科。 两人虽专业不同,但一同听过孙中山训话,在校时还曾结伴夜训,彼此交情甚厚。 袁守谦收到信后确实动了心思。他彼时已是“国防部”政务次长,按理说公务繁忙,却在收到信后立刻请人联络“安全局”说明张际鹏的背景,并很快寄来一张200港币的汇票作为应急。 这笔钱虽然不多,但足够张际鹏撑过一段时间。 两年后,也就是1952年春,袁守谦以担保人身份再次为张际鹏写信至“国防部人事局”,称其“未与共方有接触,有忠党履历,且身体尚健,应予接纳”。 几经周折,张际鹏终于拿到入台许可。 可张际鹏一踏上台湾,现实又一次打了他一个闷棍。没有部队安排,没有职务晋升,他只被分了一个“国防部参议”的空头职务,没有编制,也无决策权,月薪勉强够租房吃饭。 一次闲谈中,他向袁守谦提起能否重新回军队,袁守谦拍了拍他肩,说道:“此时已非彼时,咱们都只能安分守己了。”张际鹏点头,心中却是五味杂陈。 他明白,袁守谦确实已尽了力,而自己所依仗的“黄埔资历”,在这个局势渐稳的岛上,也只值一个空名了。

用户14xxx66
他是1949年随程潜在湖南起义后携全家逃到香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