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5年,一顶铜樽正要被送往日本展览,装箱前,专家马承源出于热爱,伸手在内部摸了一下,谁知,竟然有了意外发现,而这个发现竟然让无人问津的铜尊一下子变成国宝级文物...... 当时马承源已经在青铜器研究领域浸淫二十余年,双手摸过的古物没有上千也有数百,指尖对铜器的纹饰、锈蚀甚至细微凹陷都有着本能的敏感度。那天上海博物馆的库房里,工作人员正忙着给即将赴日的展品打包,这尊1963年在陕西宝鸡出土的铜樽,此前一直被当作普通西周酒器登记,满身铜绿覆盖,器型虽规整却看不出特别之处,连参展清单上都只标注了“西周铜樽”四个字。马承源路过装箱现场,目光落在铜樽上时,心里忽然窜起一丝莫名的直觉——这铜器的器壁厚度似乎不太均匀,他没多想,伸手从铜樽敞口处探了进去,指尖刚触到内壁底部,就摸到了几道凹凸不平的刻痕。 这触感让他心里咯噔一下。常年跟古青铜器打交道的人都知道,西周早期的铜器铭文大多刻在器身外部或底部,刻在内壁的情况极少,而且这刻痕绝非自然锈蚀形成,触感硬朗且有规律。他立刻让工作人员停下打包,找来软毛刷和放大镜,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内壁的铜绿浮尘。随着灰尘一点点褪去,一行行古朴的金文逐渐显露出来,笔画遒劲有力,字形方正饱满,马承源越看越激动,连手心都冒出了汗——这些铭文不是简单的纪年或祭祀记录,而是一段记载周成王营建洛邑的重要史料。 经过连续三天的细致清理和释读,整段铭文共计122字,完整记录了周武王灭商后,为巩固统治计划在天下中心建立新都,周成王即位后继承遗志,营建洛邑(今河南洛阳)并举行祭祀的全过程。最让人震撼的是,铭文中出现了“宅兹中国”四个字,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“中国”称谓记录,比此前发现的任何文献或文物中的“中国”表述都要早数百年。要知道,在这之前,“中国”一词的最早出处一直存在争议,而这尊铜樽上的铭文,直接将“中国”的文字记载历史追溯到了三千多年前的西周早期,其历史价值和文化意义不言而喻。 这尊原本无人问津的铜樽,也因为这段铭文身价倍增,被正式命名为“何尊”——因铭文中提到“何”这个人受周成王赏赐而得名。后来经考古学家进一步研究确认,何尊的制作年代为西周成王时期,高38.8厘米,口径28.8厘米,重14.6公斤,器身装饰着饕餮纹和雷纹,造型庄重典雅,是西周早期青铜铸造工艺的典范之作。更重要的是,“宅兹中国”四个字,不仅是地理概念上的“天下中心”,更蕴含着古人对国家统一、文明延续的追求,成为后世“中国”称谓的最早源头,为研究西周历史、中国早期国家形态和文明起源提供了无可替代的实物证据。 当年如果不是马承源那下意识的一摸,这122字的珍贵铭文可能还会被铜绿掩盖,何尊也只会作为一件普通西周铜器在海外展览后,继续默默无闻地躺在库房里。这看似偶然的发现,背后其实是一位文物专家对专业的极致追求和对古物的敬畏之心。马承源后来在回忆这件事时说:“文物是不会说话的,但它们身上藏着历史的密码,作为研究者,我们能做的就是用专业和耐心,去倾听它们的声音。”如今何尊被珍藏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,成为该院的“镇馆之宝”,2002年被列为首批禁止出国(境)展览的珍贵文物,每年都有无数游客专程前往,只为亲眼看一看那四个字——“宅兹中国”。 从一件普通的出土文物到国宝级重器,何尊的命运转折,既是考古史上的幸运,也是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的见证。三千多年前,古人用青铜铸造历史,用文字记录文明;三千年后,文物专家用专业和坚守,让这些沉睡的历史重见天日。每一件文物的背后,都藏着一个民族的记忆,而那些为保护和解读文物默默付出的研究者,正是连接古今的桥梁。它们不仅是历史的见证者,更是文明的传承者,提醒着我们无论走得多远,都不能忘记自己从哪里来。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