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武年间，山脚下有一猎户名为王武，二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儿杨氏，这天晚上，

洪武年间，山脚下有一猎户名为王武，二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了一个媳妇儿杨氏，这天晚上，王武打猎归来，不成想回到家中竟然看到妻子衣衫不整的倒在了血泊之中…… ​​​话说在明朝洪武那会儿，有个偏远小山村，主角是个叫王武的年轻猎户，二十好几了，家里穷得叮当响，就靠打猎混日子。爹娘走得早，王武就成了光棍一条，好不容易攒了点钱，娶了个邻村猎户家的闺女杨氏，小两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甜。婚后，王武还把老丈人接来一块儿住，仨人整天乐呵呵的。 王武这人，胳膊上能跑马，心眼却实诚得像块山岩。 进山打猎从不贪多，见了带崽的母鹿总会绕着走，村里人都说他“傻”，他只嘿嘿笑：“万物都有命。”杨氏呢，是个巧手媳妇，粗布衣裳能绣出山间的野花，糙米饭能做出肉香，每天王武进山前，她总会往他背篓里塞个热乎的玉米饼，饼里藏着块腌肉——那是她省着自己不吃，攒给他的。 老丈人杨老爹，是个半截身子埋进土的老猎户，眼睛有点花，可耳朵尖得很。 每天坐在门槛上编竹筐，听着山里的动静就知道王武打了啥猎物。有回王武追一只野猪跑远了，杨老爹拄着拐杖在山口等了半夜，嘴里念叨：“这傻小子，准是又舍不得下死手。” 这天王武运气好，打了只肥硕的狍子。 背着猎物往家赶时，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，他心里盘算着，今晚让杨氏给炖个狍子肉，给老丈人下酒。快到村口时，却见平时总在路边晒太阳的张大爷缩在树后，见了他就往回缩，眼神躲躲闪闪的。 “张大爷，见着我家那口子了？”王武笑着打招呼。 张大爷嘴唇哆嗦半天，只说了句“快……快回家看看”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。 王武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脚步不由得加快。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，院里的鸡吓得扑棱棱飞，平时总在院角啄米的老黄狗，趴在地上呜呜咽咽，前腿上还沾着血。他心里发慌，喊了声“杨氏”，没人应，又喊“爹”，还是没声。 掀开门帘的瞬间，他手里的狍子“咚”地掉在地上。 杨氏趴在灶台边，靛蓝的粗布褂子被撕开个口子，身下的土坯地浸出一大片暗红，那双总带着笑的眼睛，直勾勾地望着房梁，没了半分神采。灶上的锅里，还温着他爱喝的玉米粥，粥香混着血腥味，呛得他嗓子发紧。 “杨氏！杨氏！”王武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，人已经凉透了。 他这才发现，屋里的木柜被翻得乱七八糟，杨氏陪嫁的那只银镯子不见了——那是她娘留的念想，平时宝贝得藏在枕头下。 “爹呢？”王武猛地抬头，屋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墙角的竹筐还在编了一半，竹篾散落一地。 他疯了似的冲出屋，在院子里转圈，忽然看见柴房的门虚掩着，门缝里漏出点红。推开门，杨老爹趴在柴草堆上，后脑勺淌着血，手里还攥着把柴刀，刀上沾着几缕黑色的布条。 “爹！”王武的声音劈了叉。 杨老爹还有口气，艰难地睁开眼，指着后山的方向，嘴里挤出几个字：“黑……黑老三……抢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头就歪了过去。 黑老三是邻村的无赖，游手好闲，前阵子见了杨氏，就涎着脸说过些混账话，被王武一拳打肿了脸，放狠话说“走着瞧”。 王武抄起墙上的猎弓，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 他像头被激怒的豹子，循着后山的脚印追过去。山路崎岖，他却跑得飞快，猎靴踩在落叶上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响。快到山顶时，听见前面有哼小曲的声音，正是黑老三！ “黑老三！”王武吼了一声，拉满了弓。 黑老三回头见是他，吓得魂都飞了，手里的银镯子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“不是我！是她先喊人的，我才……” 话没说完，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。 王武走过去，捡起那只银镯子，上面还沾着点血。他跪在地上，望着山下的村子，月亮躲进了云里，山风吹过，像杨氏在他耳边说“早点回家”。 第二天，县衙的捕快来了。 验了尸，听了村民的证词，见黑老三已死，就把王武带去县衙问话。县令是个清官，听王武讲了前因后果，又查了黑老三以前的劣迹，叹着气说：“你这是为亲报仇，情有可原，可杀人终究是罪。” 最后判了王武“杖四十，流放三年”。 流放那天，村民们凑了些干粮给他，张大爷塞给他个布包，打开一看，是杨氏绣的帕子，上面绣着两只依偎的小鹿。 三年后，王武回来了。 村子还是老样子，只是他家的院子荒了，野草长到了膝盖高。他收拾了屋子，把杨氏和杨老爹的牌位请进来，每天进山打猎，回来就坐在门槛上，对着牌位说山里的事。 有人劝他再娶个媳妇，他摇摇头：“我这辈子，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了。” 后来，有人在山里看见过王武，背着猎弓，身边跟着那只老黄狗，走得很慢，像在等谁。夕阳把他俩的影子拉在一起，很长，很长。 洪武年间的律法严得像块铁，可人心底的情，却软得像山间的雾，能绕着律法的棱角，悄悄开出花来。就像王武那支箭，射穿了恶，也射穿了自己的余生，却没人说他错——有些债，总得用血来还；有些情，总得用命来守。 信息来源：《明史·刑法志》《洪武实录》（民间案件记载）